文、图｜马停蹄
敦拉萨国际贸易中心 Tun Razak Exchange（ TRX ）是马来西亚近年来最庞大的发展项目之一，70 英亩的黄金地段上林立 30 座建筑，总建筑面积（ GFA – Gross Floor Area ）高达 2 千 4 百万平方尺，产生预期的发展总值（ GDV – Gross Development Value ）400 亿令吉。此项计划从阿都拉在任时的 Bumiputera Trade Centre 土著贸易中心，进化成纳吉任期时的国际中央商务区（ CBD – Central Business Distric ），是吉隆坡和东南亚的中心，似乎具有重振亚洲四小虎的潜力。
2023 年 11 月 29 日开业的 TRX 商场 The Exchange 是 TRX 项目的重点部分，属于 70 英亩发展项目里 17 英亩 Lifestyle Quarters 的计划之一。负责 Lifestyle Quarters 区域规划的伦敦建筑公司 Grimshaw Architects 视此高密度且宜居的综合发展概念为亚洲的新标准，与本地公司 GDP Architects 和 DP Architects 以及澳洲的 Leonard Design Architects，在规划不同区块时植入永续性（ sustainable ）的理念去回应一个全球现象，既在势不可挡的发展下试图和社区与环境保持和谐的状态，并引领现代生活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项目是第一个获得马来西亚绿色建筑指数（ Green Building Index ）最高等级 —— 铂金级的都市规划项目，并获得美国绿色建筑（ LEED ）第二等级 —— 金级认证的社区发展计划，同时也是东南亚第一个完全一体化的商业再生水项目（ fully integrated commercial reclaim water project ）。
今年 7 月，我和同事有幸到 TRX 商场考察。那天，TRX 建筑团队一员 A 先生给我们带队，介绍这 200 万平方尺的商场也分享他在过程中收获的小小心得。
他说，在设计商场时，建筑师的工作是 “ 制造方向感 ”。TRX 商场虽大，但内部分区明确，里面两条路一条直一条曲，在平面图上看是一个笑脸。再来是直线和曲线的两个交界 —— 连接地铁站的 Urban Node 有着较为平民化的商店（ 门口是 Uniqlo 和无印良品）；另一边 Luxury Node 则是高档时尚商店（ 门口是 Prada 和 Balenciaga ），面向吉隆坡商业区。设计团队希望透过这个简单的分区概念，让人无论在商场的哪一个角落都能够轻松找到方向。
商场，就是商店聚集的室内空间。为了提高可出租面积（ NLA – Net Lettable Area ），建筑面积上能够放多少商店是多少商店，让消费者觉得琳琅满目。同时，为了让消费者更加注意商品，商场一般上都十分内向，不仅不见天日，而且楼层与楼层之间、店铺与店铺之间的连接都十分有限。
A 先生说，TRX 商场的设计团队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透过采光、通风和室内种植等尝试，把自然元素带到一个密封的人造空间，也把室内活动延伸至户外，模糊室内与室外的边界，使逛街体验更加有趣。
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在手机的日历里记下 “ TRX 商场开业 ” 这个事项。想看看这群精英对于未来的城市有什么样的想象。身为建筑师和设计师，其实我们都有小小的梦想，希望哪天会遇到一个不为预算发愁的客户，可以让我们在达成甲方的要求下还能和神队友一起做一些新的尝试，挑战一下固有规范，悄悄地把社会向前推一小步。
这个想法真天真。
累计了一些工作经验之后，发现这个根本就不叫梦想，而是客户对专业人士的要求。其实有什么人会斥巨资打造一个千篇一律的建筑呢？再说，每每听说吉隆坡将迎来新的发展项目，社会里总有一把质疑的声音，问说我们到底需要另一个公寓、另一个商场吗？在大家都期待走向更好的生活的当儿，我们有在履行我们的社会责任吗？
商业活动几乎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指数；商人则是最敏感又最愿意尝试的开拓者；而商场，就是这么一个汇集商界枭雄一展身手的场所。
马来西亚最早的购物商场自 1973 年开始出现，在冷气机的助力下为马来西亚介于早上 10 点和傍晚 6 点之间开拓了新的商业空间。这 50 年间，在经历了数次金融风暴后，马来西亚的商业模式和商业空间见证且引领了社会迈向更加现代化的生活方式，是城市发展的缩影。
对于非建筑从业者来说，我想建议大家在去 TRX 商场的路上，不妨想象一下吉隆坡是如何从 70 年代的安邦购物中心、坎贝尔商场、金河广场；80 年代的 The Mall、梳邦百利购物中心、乐天广场；90 年代的万达广场 、阳光广场、谷中城美佳广场、双威金字塔购物中心；00 年代的成功时代广场、孟沙村购物中心、柏威年广场，10 年代的星椋广场、新中央购物广场、双威伟乐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TRX 商场。
对于同行，我相信大家对于这个探索商业、办公、住宅、交通、社区公园融合的案例充满好奇。我希望你在那里也会看见放学放工过来打卡的市民、说要在回国前再来一次的游客、刚刚学会搭地铁穿梭城市的老人和少年、大热天在公园里玩耍的大人小孩，以及夜晚在这里看夜景的情侣。
当你遇见他们，要记住这些享受着人造空间和建筑概念的人，说不定这个感受能够支撑你下一个 5 年呢！
